九月正午的太阳十分的恶毒,阳光照在人身上,就如同浑身都粘满了四川的辣椒粉,不仅令人汗流浃背而且还有一种火辣的刺疼。这个时节,至少有一半是来自各地的学生,他们拖着大包小包,在火车站人山人海的中蜂拥而出,谢浪就是被人潮给“冲”出来的。 第一时间,他看了看手中拖着的箱子,幸好,他的“百宝箱”安然无恙。这是一只很普通、陈旧的木箱,很古老的样式。 一股淡淡的幽香混合着汗水传入谢浪的鼻子,扭头看去,只见两个女人就跟在他后面。散发香味那个女人大概二十二、三年纪,打扮非常的新潮时尚。 另外约莫一个十七八岁,娇小玲珑,她大概只有一米六高的样子,洁白无暇的脸上镶嵌着一双明眸大眼,眼中闪烁着星星一般的神采,像足了漫画中的大眼少女。 “你这人无缘无故的停在这里干嘛,你不知道挡了我们的道吗?”那时尚的女人冲谢浪说道,迎着谢浪的眼光,她猛地挺了挺胸膛,两团浑圆的东西几乎是要撑破了衣服,“怎么,没见过美女吗?“ 谢浪脸上一红,连忙转身说道:“对不……起,我这就走。” “表姐,你这么凶干嘛啊。” “苜苜,人善被人欺,尤其是女生,就得更凶更辣一点,这样就没人敢欺负你了。”女人对她的表妹说教道。 谢浪走在她们前面,对两姐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,但是对于那个“凶巴巴”女人的论点,却是不敢苟同,至少他觉得女人还是温柔、可爱一点的好,就像那个时尚的凶女人旁边的小姑娘。 “哎呀,我的GUCCI包包……挨千刀的贼娃子,给姑奶奶站着!” 前面的人群中一阵骚动,一个穿着白色T恤衫的猥琐男子如同泥鳅一般在人群中快速溜动。 谢浪正要大喊帮忙“抓贼”,忽然身体一个踉跄,后面一只雪白、粉嫩的手将他掀在了旁边,时尚女人快速蹿了出去。 “喀嚓!~” 一声清脆的响声,那女人没有跑出几步,脚上那双漂亮的高跟鞋就阵亡了。 “该死!”那女人口中蹦出一句脏话,非常利落地弯腰拾起了断跟的鞋子扔了出去,鞋子越过至少二十米的距离,竟然在人群中准确无误地砸中了那个猥琐男子的头顶。 猥琐男子痛呼了一声,却并未停住逃窜的脚步。那小偷很明显是惯偷,人群不仅不会成为他的障碍,反而可以充当保护他的屏障。就在这时候,一顶像帽子一样的东西忽地从人群中飞出,飞速地盘旋着,然后如同苍鹰扑雀一般稳稳地罩在了那个猥琐男子的头上。 猥琐男子用手去扯头上的鸟笼的时候,竟然弹出来一对拳头大小的木人,木人的拳头运转得虎虎生风,对着猥琐男的脑袋一阵猛敲,将猥琐男子打得鼻青脸肿、痛哭流涕。 那猥琐男子忽地倒地,然后发出了一阵阵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叫声。时尚女子连忙冲了上去,对着那个猥琐男人就是一阵猛揣。 谢浪拖着他的箱子,快速地跟了上去。看见谢浪不住地靠近倒在地上呻吟的小偷,时尚女人警惕地说道:“你不会是跟他一伙的吧?” “我收回我的血滴子……哦,不,我收回我的鸟笼而已。”谢浪扬了扬手中的绿色细绳,绳子的一端在他手中,另外一端在鸟笼上面。 “血滴子……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呢?”时尚女人嘀咕了一声,看见谢浪手中的绳子,顿时明白了这个鸟笼一样的东西是谢浪放出来帮她捉贼的。 所谓血滴子,谢浪家中的古书是这样叙述这东西的用处:“雍正年间朝廷密探所用之杀人利器。此物原本为西蜀剑阁一匠人所铸,用于对付昔日当时的僵尸之祸。” 血滴子的边缘原本有两柄锋利之极的飞刃,那是用来取人头颅的东西,谢浪却将其换成了一对机关木人,这对木人不能取人头颅,顶多只能在人的脸上打一套罗汉拳,将人揍成猪头而已。 小女生这时候才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,然后用好奇地目光打量了一下正准备回收鸟笼的谢浪。 谢浪一米一七五左右的个子,身材匀称,土布衬衣、灰色长裤、黑色布鞋,手中提着一只破旧木箱,浑身散发着一股山野之气。有一双很特别的手,甚至可以用漂亮来形容:很修长的手指,有些像是钢琴师的手指,手上的皮肤很白净,像是白玉,并且看不到一点的老茧。 乡下人的手掌中会没有老茧吗?小女生对谢浪的身份有些疑惑。 “臭娘们,放了我们大哥!” 两个手持匕首的小毛贼向时尚女生逼了过来。 “砰!啪!” 围观的人不由得愣了一下,半响才发出叫好的声音,因为他们只看见一只修长的美腿飞快而又凌厉地甩动了两下,然后这两个小毛贼就趴在了地上。 其实,在场看得最清楚的就是谢浪,她一脚猛地踢在一人下阴,一脚抬高,抽在了另外一人的脸上。另外,那女人出第二腿的时候,因为腿抬得很高,裙子下面是什么状况谢浪也看得一清二楚,以至于他的脸上烫得很厉害。 几位警察同志终于赶到,看热闹的人群开始散开。 “同学,你将他打成这幅模样,也要负一定的责任,跟我们回所上接受处置吧。”警察同志很客气地说道。 “什么,打了小偷也要负责?”谢浪心中那个郁闷啊。 火车站派出所内,“同学,你的姓名,身份?” “谢浪,西南大学大一新生,还没有报名,老家雷平县八洞乡烂核桃沟……”谢浪老老实实地回答道。 “好,先说说看你是怎么把这三个人打成这样的?”警察不慌不忙地询问道。 “你们不先审问小偷,先审问起抓贼的来了!”时尚女人有些不耐烦地对审讯的警察说道。 “我们可不是什么小偷啊,清清白白的……”三个小偷装出了一副可怜的样子。 “妈的,我让你们装!”时尚女人猛地一巴掌抽在了猥琐男子的脸上,抽得这家伙牙齿都喷出来一颗。又将一个证件仍在了警察面前。 原来,这时尚女人叫做冉兮兮,是市公安局的,而且家中极有背景,在警察系统是出了名的警花。去年年底严打的时候,这女人赤手空拳,竟然将一位黑道上有名气的老大打成了重度脑震荡,后来得了一个“毒玫瑰”的称号。 这次冉兮兮乘坐火车,一是为了带她表妹苏苜来成都上学,另外也是有任务在身,最近市局成立了反扒小组,她正是这个调查组的组长。那晓得终日猎鹰却被鹰啄瞎了眼,反扒的组长竟然让小偷给得手了。 对她下手的那个猥琐男子,绰号叫做“猫九”。出道三年,以前从未失手,而且传闻他的师傅来头不小,据说是以前道上成名的前辈,猫九本人也是火车站一片区盗贼的大哥。 弄清楚身份之后,余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。 审讯的警察开始将严厉的口气加诸在三个盗贼身上了,三个毛贼吓得战战兢兢,但是猫九的口风却是很严,硬是不承认冉兮兮的包包是他偷的,为了证明他的“清白”,他还大声说他身上没有一分钱,也没有作案的工具。 也不顾还有一位腼腆的表妹在场,冉兮兮一把就撕烂了猫九的T恤,在猫九的肚子上,裹着一个绣花的钱囊。 冉兮兮冷笑一声,将钱囊给翻了个底朝天,但是里面硬是连一枚硬币都没有掉出来。 谢浪若无其事地接过了钱囊,然后轻轻地抖了抖。钱囊里面不仅掉出了一大把钞票,而且还有不少的首饰之类的东西,更夸张的是居然还有一个粉红色的胸罩,看来这猫九除了偷钱,还喜欢偷点有情趣的东西。 谢浪将目光落在了猫九的左手的中指上面。猫九连忙将左手藏在了右手掌里面,冉兮兮也注意到了猫九的动作,猛地一把抓了过去。 “小心!” 谢浪出言提醒道。 猫九的左手微微握拳,银色的戒子上面忽然闪过一点寒光,戒子上面镂空的花纹忽地弹了起来,形成了两瓣薄入蝉翼的弧形刀片。上面的刀片可是锋利之极,轻易地就可切掉冉兮兮的几根指头,猫九之所以先前从未失手,这枚戒子的功劳可是不小。 幸好冉兮兮听见了谢浪的提醒,而且猫九双手被铐,活动的空间也有限,所以冉兮兮避开了猫九的杀招,然后捏住猫九的手腕,用劲猛地一扭。 “咔嚓!~” 这是关节脱落的声音。 猫九只能再次倒地哀嚎了,手中的戒子自然也落入了冉兮兮的手中。 “难道这小毛贼用的是进口的最新型工具?不过先前那小毛贼怎么不用这东西划开鸟笼脱身呢,真是蠢货啊。”冉兮兮实在猜不出什么头绪,就将戒子递给了谢浪,问道:“你见过这东西?” “听说过而已。”谢浪淡淡地说道,接过了戒子,轻轻地摩擦了一下戒子的指环边缘,那两片刀片忽然合了起来,变成一枚普通的戒子。这戒子上弹出的刀片虽然锋利,但是要说划开血滴子,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,因为血滴子的外笼可是用阎王藤制成的,而且经过特殊的药水浸泡,比牛筋还要坚韧数倍。 阎王藤,是产于崂山的一种野藤,有倒刺而且剧毒。不过谢浪用造血滴子当初只是为了捕捉鸟兽,所以已经去掉了藤上的倒刺和毒性,保留了这种藤的伸缩特性,所以才能够将一个大鸟笼收缩成巴掌大小的东西。 冉兮兮见状,又连忙从谢浪手中拿回了戒子,然后对审讯的警察说道:“好了,事情都一清二楚了,这三个毛贼你们看着处理吧。” “谢浪,你要去西南大学?”苏苜说道,“要不……我们一起打车过去?” “没事,我自己搭公共汽车过去就行。”谢浪答道。 “我们两个人也是打一个车,三个也是一个车,又不让你花钱!”冉兮兮不耐烦地说道,“我还有事情要问你。” 冉兮兮坐在了出租车的副驾位置上。谢浪要给冉兮兮补鞋,所以就一起坐在了后排。 钉锤、钉子、针线,他的木箱里面似乎什么东西都不缺,很快就替冉兮兮补好了鞋子,而且从外表上面看不到任何修补的痕迹。 看见谢浪修补的鞋子,冉兮兮和苏苜同时傻眼。好好的一个大学生,居然是一个补鞋匠嘛。 “这枚戒子究竟怎么使用?”感慨之余,冉兮兮还没有忘记这个重要的问题。 “指环上面的三个孔。圆形的那个孔,用指甲一类的尖锐东西刺入里面,就可以弹出两枚蝴蝶形刀片;菱形的孔,刺入之后,可以将这两张刀片飞射出去,相当于两枚回旋镖,使用得当的话,飞出去之后它们能够回转回来的。方形的孔中,是一根毒刺。应该是自杀所用。” “谢浪,你究竟是干嘛的?”冉兮兮再次问道,神情非常的严肃。 “我是学生,不过从小学了一些匠人的手艺,比如修房、补鞋这些,我都能够做点。”谢浪诚恳地说。 谢浪出身于匠人世家,爷爷是一个有名的老木匠,父亲是一个石匠,而且家中有许多关于古代机关、器械的古书,谢浪耳濡目染,见过也制造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,而且他天赋极好,很多简单的器具只要他看过之后,就能够大致揣摩出其中的构造。 “我以前听说过这些东西,乾坤囊和双翼戒,以前我爷爷告诉过我,古时候的小偷就用过这东西,而且只是二三流的东西,也没有什么稀奇的,只是没有想到现在还有人在用而已。”谢浪答道,听口气似乎对这些东西并不怎么看重。 说话的时候,谢浪用左手的小拇指理了理头上乱蓬蓬的头发。 谢浪的小拇指其实不短,而且有些细长,和其余九根手指不通的是,上面有一根一寸多长的指甲,指甲很干净,而且磨得很光很亮。 三人闲聊了一阵之后,出租车终于抵达南方大学。 “苏苜同学,那我先去报名去了,就不打扰你们了。”谢浪对苏苜和冉兮兮说道,然后向着学校里面快步走去。 “他怎么说走就走了?”冉兮兮望着谢浪远去的背影,有些奇怪地问道。 苏苜推了推表姐,“去我的学生公寓看看,你帮我布置一下,我没有住过学校公寓,不知道能不能习惯。” “我在外面买了房子,到时候我们两姐妹住一起,就不用担心你舅舅、舅妈来烦人,多好啊。”冉兮兮说道,“对了,苜苜如果你下次看见谢浪那小子,记得留下他的电话号码。” “那你刚才怎么不问?”苏苜问道,“而且你问人家电话号码干嘛?” “废话,你看他那个穷样子,能有手机吗,我要是刚才问他手机号码,岂不是让人家尴尬?”冉兮兮替自己辩护道,“你也别乱想,我就是觉得这小子有些古怪,他这么了解小偷所用的工具,以后能够帮助我破案……” 在苏苜和冉兮兮的眼中,谢浪是一个奇怪甚至有些神奇的人,可是即使再神奇的人,只要生活在世间,就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残酷。 谢浪的爷爷谢忠,不仅是一个老吝啬鬼,而且还是一个老顽固,作为一个宫廷匠师的后人,谢忠打心眼里不喜欢读书人。在谢家,谢忠一手掌管了谢家的政治和经济,他没有反对谢浪上大学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,更不要说给谢浪学费了。至于谢浪带在身上的钱,都是他暑假做工换来的,还有一部分是他以前积攒的私房钱。 因此谢浪将身上带的钱全部交了上去,但是离高额的学费仍然有不小的差距。收费处的老师告诉他,今年申请助学贷款的学生实在太多了,所以还要经过一次筛选。 等谢浪走进寝室的时候,另外三个同学都已经铺好了床铺,收拾妥当了。 见谢浪走进寝室,三位室友都被惊了一下,看了看谢浪的一身穿着和行李,都知道他的家境一定非常的差,看见三人同情或者怜悯的目光,谢浪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尴尬,反而觉得这三位同学心地倒是还不错。 三个人当中,有一个一米七左右的胖子,是成都本地人,叫做吴飞凡。有一个是上海人,一米八左右的个子,标准版的现代帅哥,一头长发,叫做蒋诚实。还有一个陕西人壮汉,很黑很敦实,叫林强。 寝室里面放着三台电脑,两台台式的,一台笔记本。对了,谢浪是被计算机系所录取的,并不是谢浪对计算机有着特别爱好,只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机会接触过计算机,所以他非常地好奇。 小胖问,“你没有电脑?” 谢浪摇了摇头,说道:“那东西挺贵的,我可买不起。” “在寝室你也可以用我的。”吴飞凡指了指他的新电脑,“最新的配置,反正在一个寝室,以后大家都是兄弟了。” “是啊,我们的电脑你也随便用。”林强和蒋诚实也连忙说道。 “对了,你们知道助学贷款什么时候能够申请下来吗?”谢浪装着若无其事地问道。 “助学贷款啊……”小胖心肠一热,“我老爸的一个战友是这个学校后勤处的,我去问问他,让他想点办法。” “助学贷款虽然要看贫困程度,但是人际关系也很重要啊。”林强老诚地点了点头,“这年头有关系才好办事情。” “这么复杂啊?”谢浪有些不理解,助学贷款都是为贫困生准备的,谁家穷就发给谁吧,跟套关系有什么联系啊? “唉,兄弟,你真是不喑世事啊。”胖子长叹了一声,也不知道该如何跟谢浪解释,最后归结为一句:“以后你就明白了。” “我的爷咧,怎么都快六点了,难怪我肚子饿得慌哩。”林强大声说道,“走,既然我们四个兄弟都聚齐了,那就一起出去庆祝一下。” “好,那我做东。”蒋诚实倒是很慷慨。 西南大学有几千亩的建筑面积,从男生公寓到校门,差不多要走近半个小时。 胖子因为是本地人,所以对于这附近的状况倒是非常的了解。他一边走一边向三位室友介绍学校外的馆子哪些是物美价廉,哪些是华而不实,哪里的网吧便宜,哪里的酒吧最有情调,哪个歌厅里面的美女抛头露面的机会最大…… “咦,这里咋多出了一个馆子来……妹妹豆芽菜,这餐厅的名字有些意思啊。”四人说说笑笑走了进去。 几个人兴高采烈喝酒时,成都某看守所内,猫九正在一个人喝着苦酒。 那两个小弟此刻就在外面候着,一个人隔着钢筋牢门向里面的猫九说道:“猫哥,熊所长我们已经找过他了,不过他说也是猫哥你命苦,犯在了毒玫瑰那个婆娘手里,这时候就算找市局局长都没有用了,别说他一个小小的所长。” “冉兮兮,都是那个贱人。”猫九恨得咬牙切齿,“还有那个可恶的乡下小子,你们去给我查查他是什么来路,找人给他一点教训。咦,你们的脸怎么回事了?” “猫哥。”一个小混混低声叹道,“耗子今天下午就带人踩过来了,其余的兄弟都跟着耗子混了,我们两个跟耗子顶了几句嘴,就挨了一顿揍。” “耗子那狗东西,老子去废了他。”猫九叫嚣道,随即又叹道,“不过我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,传出去真是毁了我师傅他老人家的名声啊。” “猫哥,我听说耗子也已经跟熊所长勾搭上了啊。”说话的混混显得有些不安。他们既然选择了猫九的阵营,就只能跟着猫九一荣俱荣了,现在猫九落难,他们的日子也难过。 “熊惊涛,哼,他算个球!”猫九唾骂了一声,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,“我们走着瞧吧,他耗子如果能够风光到下月十五,我猫九以后就去乡下挑粪。” 没错,这几年猫九在火车站一带没少弄到好处,但是至少有一半的好处他都进贡上去了。 毕竟乾坤囊、双翼戒这类东西,普通的毛贼怎么可能拥有? 翌日清晨,几声清脆的鸡叫声在寝室里面响起。 胖子一个机灵地从床上翻起来,大叫道:“妈呀,谁家的公鸡飞到我们寝室来了!” “不好意思,昨晚忘记关闹钟了。”谢浪对胖子说道,手里面拿着一个拳头大小的木鸡。 林强从床上爬了下来,忽然一声尖叫:“胖子,你的电脑怎么变成了散装零件!” “什么,我的电脑!”胖子猛地一惊,睡意全无。 “胖子,电脑是我拆开的。”谢浪看见胖子如此痛心疾首的样子,也有些不好意思,说道:“我以前没有玩过这东西,所以想看看里面的构造,不过你放心,我马上就给你复原就是了。” 不过短短几分钟,胖子的电脑已经完全复原,谢浪做事那娴熟的样子,仿佛就是专门装机的人。 “滴!~”电脑开机,一切正常。 “搞了半天,你小子原来是电脑高手,居然还骗我们没有接触过电脑。”胖子佩服地说道。 谢浪呵呵一笑,说道:“什么高手,我以前真没有接触过电脑。” 胖子只能心中暗自称奇,然后又捡起放在书桌上的那个木鸡闹钟。 闹钟可以从中掰开成两瓣,肚子里面有许多的齿轮、发条一类的东西,合上之后,外表看起来就是一只雕工精美的木鸡。 在谢浪的指点下,胖子发现这只木鸡不仅可以鸣叫,而且可以行走、滑行、啄米,当然这木鸡不能真的吃米了。不过饶是如此,也已经让胖子大开眼界了。 “我上高中的时候自己做的,我没有手表,早上上学不知道时间,就做了这么一个东西出来。”谢浪说道。 胖子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,“就你这手艺,简直就称得上是能工巧匠、鬼斧神工了。” 能工巧匠、鬼斧神工? 谢浪摇了摇头,当初他也曾经用鬼斧神工四个字来称赞爷爷的技艺。不过,当然他爷爷谢忠却说道:“阎王老子做木匠才叫鬼斧神工,你爷爷这点本事,不过是刚入门而已,哪里称得上什么鬼斧神工。” 他老人家曾经听他的爷爷讲述过古时候匠人神奇的手段,精巧的机关。商朝的时候,就有见到过在风中飞行的飞车。西周时期,有个叫做偃师的能工巧匠就研制出了能歌善舞的伶人,三国时候的车流木马,说三国的时候诸葛亮就用木马来驼东西翻山越岭了。不过故事始终都是故事,还是没有说服力,真正让谢浪相信爷爷所说的,是他亲眼看到了那种机关造出来的“怪物”。 怪物是一头木骡子,被锁在谢家的一间仓库里面,跟普通的骡子差不多大小,不仅能够叫唤、行走、而且套上了绳索之后还能够拉磨,简直已经称得上是神乎其技了。谢忠将其紧锁入仓库之中,因为那是祖训。 而神奇的术法,就是更加神秘的东西,谢忠并非多说,他似乎并不想让孙子涉及到这个领域去。 很多厉害的匠人和一些流传下来的匠人典籍、秘法忽然就在几十年前消失了,那是一个很动荡的时期,至于后来建国之后,很多古传下来的东西,也当着是封建迷信给废除了,不仅仅是各类匠人的手艺,也涉及到其它的很多行业。若非谢家在深山之中,恐怕他们家的那些古籍也早就毁完了。 以前匠人之中,曾经流传着地工、天工之分,而地工和天工,又分别有九品。不过地工和天工的称号,并非是自封的,传闻是天上专管匠人的神仙册封的,受封的匠人无一不是有神鬼莫测的本事。而地工和天工之上,据说还有神工,但是这一点连谢忠也无法肯定了。 地工、天工这类匠人,几乎是神龙见首不见尾,所以谢忠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。不过,谢浪在家中的一本叫做《匠武录》的作者署名就为:三品地工桂元吉,书载此人曾经是清朝御用工匠,那关于血滴子的记载,在这本书中也有记录而且还有点评。 所以说,在谢浪的心中,至少成为地工,才算是入门了。而很显然,他也是非常向往自己某一天能够成为地工或者天工。 “谢浪,你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,难道是思春了吗?”胖子打趣着说道,“你这木鸡借我玩几天。对了,明天早上开始就要进行残酷的军训了,我带你们三个到去春熙路好好玩玩吧,成都美女出现频率最高的地方。” 蒋诚实一个翻滚坐在了床上,叫道:“我千辛万苦从上海跑来四川干嘛,还不是为了传说中水灵灵的四川妹子。GO,马上出发!” 更多精彩内容视频营销北京看白癜风去哪家医院最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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