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:2017/9/21来源:本站原创作者:佚名

  九月正午的太阳很毒,被这样的阳光照着,如同浑身都粘满了四川的辣椒粉。没有一丝风,空气中漂浮着粉尘,汽车鸣笛声与行人的喧闹声混杂在一起,令人烦躁不安。

  这就是四川成都,因为地处盆地,地湿很重,一到夏天就成了一个天然的蒸笼。这种天气对已经习以为常的本地人也许并不算什么,但是对于外来的旅客却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。

  火车站人山人海,喧闹非常。这个时节,至少有一半是来自各地的学生,他们拖着大包小包从车站蜂拥而出。

  谢浪就是被人潮给“冲”出来的。刚从人群中挣脱出来,他第一时间就检查自己拖着的箱子,幸好,他的“百宝箱”安然无恙。这只陈旧的木箱样式很古老,估计现在只能在古董市场上能够瞧见。

  “省城毕竟是省城啊,光是这火车站的人,就比得上乡下人赶集的时候了!”谢浪暗自感叹了一声,然后用手理了理衬衣的衣领,这件土布衬衣,可是他唯一一件光鲜的衣服了,现在也被汗水和人群折磨得皱巴巴的,谢浪心里真有些觉得可惜。

  “咦,怎么汗水还有点香味呢?”

  一股淡淡的幽香混合着汗水传入了谢浪的鼻子。他扭头一看,两个女人就跟在他后面,其中一个大概二十二、三年纪,打扮得新潮时尚,香味好像就是从她身上来的。谢浪不认识什么品牌,但看她的样子也知道,这女人一身穿戴价格不菲。

  她身边的女生约莫一个十七八岁,一米六高的个子娇小玲珑,样子,穿一身齐膝的淡蓝色套裙,不施粉黛却光彩照人。

  “苜苜,表姐跟你说,你要上大学了,以后一个人出门在外,就得凶一点,别人才会怕你,晓得不?人善被人欺,尤其是女生……”女人絮絮叨叨地说教道。

  “那么凶干嘛,我又不去当警察……”

  谢浪走在她们前面,对两姐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。

  “哎呀,我的GUCCI包包!挨千刀的贼娃子,给姑奶奶站着!”

  谢浪的背后忽地传来一声尖叫,紧接着,一个穿着白色T恤衫的男子就从他身边跑了过去,泥鳅一般在人群中快速溜动。

  谢浪正要大喊帮忙“抓贼”,忽然身体一个踉跄,后面一只手将他掀在了旁边,然后就那个时尚女人快速蹿了出去。

  “喀嚓!”

  一声清脆的响声,女人没有跑出几步,脚上那双漂亮的高跟鞋就阵亡了。

  “该死!”那女人恶狠狠地骂了一句,手上倒是利索,拾起了断跟的鞋子就朝着那个男子扔了过去。

  也不知道是运气还是这女人的手法准,鞋子越过拥挤的人群头顶,竟然准确无误地砸中了那个小偷的头。

  “哎哟!”小偷痛呼了一声,却并未停住逃窜的脚步。

  此时,那时尚女人虽然已经追了出去,但是明显已经是无力回天了。那小偷很明显是惯偷,在这片地方作案简直已经是如鱼得水了,人群不仅不会成为他的障碍,反而可以充当他保护的屏障。

  就在这时候,一顶像帽子一样的东西忽地从人群中飞出,飞速地盘旋着,然后如同苍鹰扑雀一般稳稳地罩在了那个猥琐男子的头上。

  “啊!啊——”

  那男子忽地倒地,然后发出了一阵阵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叫声。

  女子见状,连忙冲了上去,对着那个男人就是一阵猛揣。

  谢浪也拖着他的箱子,快速地跟了上去。不是为了凑热闹,不过那个帽子一样的东西是他放出去的,自然要回收回来才行。

  小偷已经被人群团团围住,看来已经是逃脱无望,不过他也已经放弃了逃脱,因为头顶上罩着的那个像是鸟笼一样的东西,紧紧地勒住了他的喉咙。他用手一扯头上的鸟笼,笼子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机关,竟然弹出来一对拳头大小的木人,木人的拳头运转得虎虎生风,对着他的脑袋一阵猛敲,将他打得鼻青脸肿,痛哭流涕。

  等谢浪拨开人群的时候,女人已经穿上了断跟的鞋子,一脚踏在猥琐男子的胸膛上。

  看见谢浪不住地靠近小偷,女人警惕起来:“用得着凑这么近看热闹吗?你不会是跟他一伙的吧?”

  “我收回我的血滴子……哦,不,我收回我的鸟笼而已。”谢浪扬了扬手中的绿色细绳,绳子的一端在他手中,另外一端在鸟笼上面。

  “血滴子……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呢?”女人嘀咕了一声,看见谢浪手中的绳子,顿时明白了,这个鸟笼一样的东西是谢浪放出来帮她捉贼的。

  其实血滴子这东西,许多人不仅没有见过,甚至连听也没有听过。这女人觉得耳熟,是因为她平常喜欢看武侠小说,在书中见到,但并不不知道世上真有这种东西。

  所谓血滴子,谢浪家中的古书是这样描述的:“雍正年间朝廷密探所用之杀人利器,百步之内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。此物原本为西蜀剑阁一匠人所铸,用于对付昔日当时的僵尸之祸。此物飞出,即套住僵尸脖子,顷刻之间使其身首异处,飞僵亦难逃。”

  连僵尸中最厉害的飞僵都躲不过,何况人呢?

  至于谢浪手中的这个鸟笼,倒是没有传说中的那个血滴子那么恐怖,因为血滴子的边缘原本有两柄锋利之极的飞刃,那是用来取人头颅的东西,而谢浪却将其换成了一对机关木人,顶多在人的脸上打一套罗汉拳,将人揍成猪头而已。谢浪造出这东西,本意只是用来捕捉鸟兽的。

  “表姐……你没事吧?”

  小女生这时候才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,然后用好奇地目光打量了一下正准备回收鸟笼的谢浪。

  谢浪一米一七五左右的个子,身材匀称,土布衬衣、灰色长裤、黑色布鞋,手中提着一只破旧木箱,浑身散发着一股山野之气。

  小女生怎么都觉得这个人家境一定很贫寒,而且加上他的一头乱蓬蓬的卷发、微黑的皮肤,她更加可以肯定他是一个山里人。谢浪正在收鸟笼的手,看上去很特别,修长、白净,竟一点也不像个乡下人。

  小女生对谢浪的身份有些疑惑了。

  “臭娘们,放了我们大哥!”

  两个手持匕首的小毛贼向这边逼近。

  人群齐刷刷退后了一些,显然匕首对手无寸铁的群众还是有一些威慑力的。

  躺在地上的猥琐男子这时候又恢复了一些彪悍之气,大声对两个小毛贼骂道:“你们两个饭桶现在才死过来,非要等到警察赶来……啊!”

  又是几声惨叫,小偷挣扎的时候,鼻子、眼睛上又多挨了几下,另外胸膛还被踹了一脚。

  两个小毛贼挥动匕首扑了过来,看架势不像是杀人,不过做做样子让谢浪和那恶女人知难而退。

  “砰!啪!”

  随着一声沉闷和一声清脆的响声,两个挥动匕首的小毛贼已经趟在了地上,其中一人捂着下哀嚎不止,另外一个人脸上被抽出了一个血红色的脚印,鼻血狂飙。

  围观的人不由得愣了一下,半响才发出叫好的声音。他们只看见一条修长的美腿闪了两下,然后这两个小毛贼就趴在了地上。

  在场看得最清楚的就是谢浪,一是因为他离得最近,而是他的眼神实在太好。女人的出腿利索,一脚踢在一人下阴,接着一脚高抬,抽在了另外一人的脸上。

  “表姐,你最后的一记高位横踢真是厉害啊!”小女生似乎已经是见惯了她表姐的出手。

  “怎么回事……统统带回派出所去!”几位警察同志终于赶到,看热闹的人群开始散开。

  在警察铐住三个毛贼时,谢浪也收回了他的“鸟笼”。在两个女人的惊骇的目光中,那个斗大的鸟笼开始折叠、变小,最后竟然只有巴掌大小几寸高的一个东西,被谢浪放进了他的木箱子中。

  两个女生和谢浪自然都被请进了派出所做笔录。

  “同学,你的姓名,身份?”

  “谢浪,西南大学大一新生,还没有报名,老家雷平县八洞乡烂核桃沟……”谢浪老老实实地回答道。反正他是抓贼的,问心无愧,所以不必隐瞒什么。

  “好,先说说看你是怎么把这三个人打成这样的?”警察询问道。至于什么八洞乡烂核桃沟,这警察从来没有听过,也许只能查看当地地图才能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吧。

  “三个,我没有打三个人啊?”谢浪微微一愣。

  “那他们三个人是自己摔成这样的?同学,你很快就是大学生了,可不要再撒谎了。”警察盯着谢浪的脸严肃道。

  “你们不先审问小偷,先审问起抓贼的来了,这是什么世道啊!”时尚女人有些不满。

  “这位女同志,我们审案子有我们的流程,还没有问你,请你严肃一点。”警察瞪着时尚女人说道。

  “事情再明显不过了,我的包包被这人给划了,然后这位同学协助我抓住了小偷,我表妹又是见证人,已经一清二楚了嘛,还有什么好审讯的,不要浪费大家时间好不好!”

  “这是原则问题,我们要弄清楚事实的真相!”警察有些发怒了。

  “警察同志,我们是被冤枉的啊,我们可不是什么小偷啊,清清白白的……”三个小偷连忙配合地装出了一副可怜的样子。

  “妈的,我让你们装!”时尚女人猛地一巴掌抽在了划包的男人的脸上。

  “住手!”审讯警察的面子挂不住了,猛地起身摸出一副手铐,似乎要准备将这凶狠的女人一并铐起来。

  女人忽地抽出一张证件,扔在了警察面前。

  审讯的警察翻开看了一看,确定是真货后,立即换了一副笑脸:“哎呀,原来是冉警官啊……这个,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。既然是冉警官您说的话,那肯定就错不了,这三个毛贼也真是不知道好歹,竟然敢对您下手……”

  冉兮兮在警察系统里可是出了名的。作为市公安局的得力干事,家中又极有背景,再加上她自身能力过硬,去年年底严打的时候,这女人赤手空拳,竟然将一位黑道上有名气的老大打成了重度脑震荡,后来得了一个“毒玫瑰”的称号。也怪这审讯的警察怎么也不敢得罪她。

  这次冉兮兮坐火车来,一是为了带她表妹苏苜来成都上学,另外也是有任务在身,因为最近有市民反应火车站治安问题太差,尤其是扒手太多,所以市局成立了反扒小组,她正是这个调查组的组长。哪晓得终日猎鹰却差点被鹰啄了眼,要不是谢浪出手帮忙,她今天恐怕就丢人了。

  丢钱是小,丢面子是大啊。

  冉兮兮不知道的是,自己栽得并不冤,对她下手的那个人绰号“猫九”,不是说他有九条命,而是他的一双手比得过猫的九只爪子,出手迅捷无比,出道三年,从未失手。传闻他的师傅来头不小,是以前道上成名的前辈,所以三年时间,猫九才成了这火车站一片区的盗贼的大哥。

  弄清楚身份之后,余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。审讯的警官开始严审几个小贼。没想到那个猫九的口风很严,硬是不承认冉兮兮的包包是他偷的,还说他身上没有一分钱,也没有作案的工具。

  所谓抓贼要抓脏,猫九似乎一口认定别人从他身上收不出赃款来。

  事实上,猫九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,一条运动短裤,还真是看不出他把赃款藏在什么地方了。

  冉兮兮骂道:“操,你还嘴硬!姑奶奶今天就扒了你的衣服看看!”也不顾表妹在场,冉兮兮一把就撕烂了猫九的T恤,只见猫九的肚子上,裹着一个绣花的钱囊。冉兮兮冷笑一声,利索地扯掉了猫九的钱囊。

  看见那个绣花的钱囊,谢浪露出了微微惊讶的目光。

  冉兮兮将那钱囊猛地抖了抖,里面居然连一枚硬币都没有掉出来。

  猫九的眼光不禁有些得意了,这钱囊可是他师傅给他的,叫做乾坤囊,那可是内有乾坤,不懂使用的人,根本拿不出里面的一分钱来。

  冉兮兮大怒,将乾坤囊猛地扔在了地上,恨不得把猫九的短裤也给扒了。

  谢浪若无其事地捡起了钱囊,然后轻轻地抖了抖。

  钱囊里哗啦啦掉出了一大把钞票,而且还有不少的首饰之类的东西,居然还有一件粉红色的胸罩,看来这猫九除了偷钱,还喜欢偷点特殊的东西。

  猫九的脸色很快从得意变成了惨白。

  “叫你嘴硬!”冉兮兮甩手一耳光给了猫九。

  谢浪看了看已经斗志全无的猫九,将目光落在了猫九的左手的中指上面。

  对于猫九而言,那两道目光简直就是两把催命的钢刀。猫九连忙将左手藏在了右手掌里面,中指上面有一枚银色的指环,那东西对猫九至关重要,如果被警察给没收的话,他师傅说不定会动手废了他的。

  猫九有些害怕眼前的这个乡下少年了,因为他仅有的秘密似乎都被这个小子给看穿了。

  冉兮兮也注意到了猫九的动作,以为猫九左手里面还藏着什么赃物,猛地一把抓了过去。

  猫九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,这个女人逼人太甚!

  “小心!”谢浪刚出言提醒,猫九已经出手了!

  他左手微微握拳,银色的戒子上面忽然闪过一点寒光,戒子上面镂空的花纹忽地弹了起来,形成了两瓣薄入蝉翼的弧形刀片,组合在一起,有些像是振翅欲飞的小蝴蝶。但这可是只致命的蝴蝶,因为上面的刀片可是锋利之极,轻易地就可切掉冉兮兮的几根指头!

  冉兮兮反应极快,谢浪声音刚落,她就避开了猫九的手指,直取他的手腕,用力一扭——

  “咔嚓!”

  关节脱落的声音。

  猫九只能再次倒地哀嚎了,手中的戒子自然也落入了冉兮兮的手中。

  “真是锋利啊!”冉兮兮仔细打量着戒子上面的两张刀片,低声说道。她曾经花时间研究过这些小偷所用的工具,还从未见过如此锋利的刀片,上面还隐约散发出一点寒气。

  “难道这小毛贼用的是进口的最新型工具?”冉兮兮实在看不出什么头绪,就将戒子递给了谢浪,问道:“你见过这东西?”

  “听说过而已。”谢浪接过了戒子打量了一下,微微点了点头。这东西虽然比不上血滴子,但也算精巧了。他轻轻地摩擦了一下戒子的指环边缘,那两片刀片忽然合了起来,变成一枚普通的戒子。

  冉兮兮见状,又连忙从谢浪手中拿回了戒子,然后对审讯的警察说道:“好了,事情都一清二楚了,我们还有事情要办,这三个毛贼你们看着处理吧。”

  “冉警官您要去哪里,要不让我让人开车送你们一程?”

  “不用了,我们自己打车过去。”冉兮兮带着表妹就走,谢浪自然也跟了上去。

  出了派出所,谢浪就准备和这两个女人分道扬镳了。他还得赶紧去学校报到呢。

  “谢浪,你要去西南大学?”这次开口询问的是苏苜,她有些腼腆地说道:“我也是西南大学的新生,要不……我们一起打车过去?”

  “没事,我自己搭公交过去就行。”谢浪答道。

  他所带的钱,能不能填饱肚子都还是问题,可不想浪费在打车上面。

  “你这人真是啰嗦,反正我们两个人也是打一辆车,三个人也是一辆车,又不让花钱!”冉兮兮不耐烦地说道,“别废话了,我还有事情要问你,况且这个案子没有结束,你还要配合我一下。”她挥手拦下一辆车,率先坐上了副驾驶。

  其实冉兮兮并不喜欢花时间去追查这些小案子,她之所以留下谢浪,还是想弄清楚那枚戒子里面的玄虚。

  谢浪和苏苜坐在了后排,谢浪手里还拿着冉兮兮坏掉的鞋。不让他出车钱,那他就修鞋来抵偿吧。

  钉锤、钉子、针线,他的木箱里面似乎什么东西都不缺,很快就替冉兮兮补好了鞋子,而且从外表上面看不到任何修补的痕迹,似乎修鞋的技术已经很专业了。

  看见谢浪修补的鞋子,冉兮兮和苏苜同时傻眼,司机更是把谢浪当怪物一般看待了。好好的一个大学生,居然是一个补鞋匠?!

  “这枚戒子究竟怎么使用?”惊讶之余,冉兮兮还没有忘记这个重要的问题。

  “戒子里面的镂空图案是一条龙,不过这个没有用,主要是指环上面的三个孔。圆形的那个孔,把指甲之类的尖锐东西刺进去,就可以弹出两枚蝴蝶形刀片;刺入菱形的孔可以将这两张刀片飞射出去,相当于两枚回旋镖,使用得当的话,飞出去之后它们能够回转回来的,不过你要练习的时候请找一个无人的地方,以免误伤。”

  谢浪似乎对这戒子很了解,收起来有点如数家珍的味道,但是听在冉兮兮耳朵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。

  “那不是还有一个方形的孔吗,干嘛用的啊?”

  “那个你最好不要用,应该是自杀所用的。”谢浪回答道,“那里面有一根毒刺。”

  冉兮兮沉默了一会儿,神情严肃地盯着他:“谢浪,你究竟是干嘛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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