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家场记丨龚明德张阿泉在夜航船中渐

6月3日，四川师范大学教授龚明德做客成都SKP书店，与导演张阿泉一起为大家分享一场新版《夜航船》的分享会，围绕这本中国文化常识经典，一起谈古论今，共同品味古代夜航船中的大千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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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以下内容整理为现场记录的文化知识点）

1.为什么说《夜航船》是一部非常有趣的古代类书？

《夜航船》里有二十个大类，一百二十五个小类，四千多个文化常识。鳞次栉比，结构而成。其中，有正襟危坐的礼乐刑典，有荒诞不经的物理方术，有探赜索隐的天文地理，有广博罗列的鸟兽虫鱼……

所记为古代常识，今天已经是趣味而冷僻的百科全书。但好在文字浅显，不拘一格，可床头翻看，渐行于梦。

2.“夜航船”的命名有什么来历？

一僧一士子，夜宿行船中，士子记多涉广，高谈阔论，僧人畏慑，蜷足而睡。但听士子把尧舜认作一个人、澹台灭明认作为两个人。“僧人乃笑：这等说来，且待小僧伸伸脚。”

所以，单纯的博闻强记不是张岱所求，知源头识路径，不做掉书袋的呆子，文里考校才是。否则记诵再多，不过是“两脚书橱”。“天下学问，唯夜航船中最难对付。”《夜航船》得名，便缘于此。

3.张岱有哪些经历？

张岱出生在一个显赫、富贵的仕宦之家，曾祖张元忭高中状元，张岱则是止步秀才。大明亡国后，张岱流离；四十年积聚的三万余卷书，清兵来犯后，也一日尽失。

书丧国亡，至于暮年，他仍是缅怀着先前时光，著名的《西湖寻梦》和《陶庵梦忆》，“大抵都是很有趣味的”，这“很有趣味”就是追忆“明朝的事”。

《夜航船》也是他六十岁后的作品，署名“古剑陶庵老人张岱书”。“古剑”，即今之剑阁一带，年改为“剑州”，张岱家族最早一辈居住地，他一直自称“蜀人”。

追远至于是，可见他秉性间的深情，和作为孤臣孽子的无奈沉痛。

4.新版《夜航船》用的什么版本？

这次出版，是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龚明德老师，根据清观术斋抄本校勘而成。

虽说有更早的“乾隆抄本”，但抄本未经专家确定为“善本”，且未被影印广为传布。故仍用“观术斋”抄本为底本，吸收已有印本之长而成书。

5.为何标注张岱“缀辑”，而不是“编”？

不同以往《夜航船》的出版标为张岱著，或张岱编，特地标示为“缀辑”。“缀辑”是“缝连”，是“整理”，从而严谨地敲定张岱与《夜航船》的关系。

虽说是“缀辑”，仍是凸显着张岱独特的文字性情：

砺山带河

汉高帝定天下，剖符封功臣，刳白马而盟之，封爵之誓曰：使黄河如带，泰山如砺；国以永存，爰及苗裔。

电声若雷

唐中和三年，浙西天鸣，声如转磨，无云而雨。

四时风

郎仁宝曰：春之风，自下升上，纸鸢因之以起；夏之风，横行空中，故树杪多风声；秋之风，自上而下，木叶因之以陨；冬之风，著土而行，是以吼地而生寒。

即使转手取自别的文章和书，也多经过张岱的手笔。所以文字间的风雅灵动，处处可见。虽说极少量内容有荒诞不经的意味，但作为古人的趣味风气也未尝不可一观。

——现场实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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